神经病专家的故事集教你认识10种无与伦比

多年前读过一本叫做《错把妻子当帽子》的书,作者奥利弗·萨克斯是一位神经病学专家,他在这本书里诉说了24个神经失序患者神奇的遭遇和经历。今天把这本书的内容挑选和整理了一下,给大家提供一些基础的认知和奇异的故事。

什么是真正的神经病?比恐怖片更恐怖,比科幻片更科幻,比哲学问题更具有哲学性,因生理上的损坏而丢失了自己,当自己都不存在了,这个世界还具有存在的意义么?

文字有些长,但保证引人入胜,读下去就无法停止。而整理这些案例的我,整个人都不好了……真是要变成神经病的节奏啊。

主持:酒肉小丸子

第一个故事:错把妻子当帽子

失认症是指在没有感官功能不全、智力衰退、意识不清、注意力不集中的情况下,不能通过器官认识身体部位和熟悉物体,简单来说,就是看什么都不顺眼,看见消防栓以为是自己的老婆,看见老婆的时候就以为她是个帽子,差点儿想拿起来戴到头上去。

在第一个故事里,皮博士就是这样,他能够根据一些细节做出假设,却失去了判断力,——就像一台机器,像电脑一样冷漠地看待这个世界,并且还像电脑一样机械地拆解这个世界。

如果给他一朵花,他会这样形容,“差不多六英寸长,有红色的螺旋形状,系着一根绿色的线状物。缺乏柏拉图多面体的对称性,然而它或许具有更高级的对称形态……”总之他很难在一瞬间就判断出这是一朵花。

那这样的人生该怎么办?还好皮博士会唱歌,他失去了视觉图像的能力,还有非凡的音乐能力。所以,他总是唱着歌过日子,“吃饭唱,洗澡唱,穿衣唱,做每件事都要唱歌,要不是把每件事都变成歌曲,他就什么都做不了。”

第二个故事:永远活在19岁

柯萨科夫综合征,即与酒相关的遗忘综合征,是慢性酒中毒的特有症状之一。主要表现为近事遗忘、错构症、虚构症及逆行性遗忘,常有定向力特别是时间定向力障碍,但知觉、思维无明显障碍。

水手吉米的问题在于,他的记忆永远停留在了19岁。尽管已经是个50多岁的老人,可他失去了中间几十年的记忆,以至于每次照镜子的时候都会大惊失色,“天啊到底发生了什么!”如今他唯一可以认出的人,就是他的哥哥,不过每次见到哥哥也要吓一大跳,“天啊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老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19岁前的记忆,闪闪发光,细节丰盛,而之后的记忆则不复存在,甚至每一天早上起来,他都会忘记前一天发生的事情,“我对现在的事情没有任何记忆,我不知道我刚刚做过什么,也不知道我从哪里来。”这个故事和电影《初恋50次》有相似的部分,一旦没有了连续记忆,吉米对现在的自己这么形容:“我感觉不到自己还活着。”他把自己弄丢了。

第三个故事:灵肉分离

在胆结石手术的前一天,克里斯蒂娜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剧烈晃动着,双脚跟着站不稳,几乎感觉不到下面的地板,对手中握着的东西也没有感觉,手臂来回摇摆,捡起的东西总是掉下去。”

没多久,这个噩梦成真了。她成为了灵肉分家的人,从头到脚都崩溃了,无法用大脑指挥肉体做任何事情,她既没有失明,也没有瘫痪,只是找不到自己的身体了。

太过热衷于服用维生素尤其是维生素B6,就可能会产生身体影像失调的症状,不过只要停止服用症状就会消失,而克里斯蒂娜是一个特例,没有最终的康复办法,她只能训练眼睛和耳朵,来控制已经不在感觉中存在的身体,可以诊断为“本体感受缺失症”。(我终于知道上海的电子音乐人B6为嘛要叫B6了。)

第四个故事:床上有一条死人腿

半夜醒来,他发现自己的床上有一条死人腿——一条毛茸茸的、被切断的死人腿!太恐怖了,一定是谁的恶作剧,于是他要把这条死人腿扔下床去,可是当他这么做的时候,他自己也摔下了床去。

这条腿就是他自己的腿,可是他认不出自己的腿了,“它不像是我身上的一部分,我怎么会有这个东西呢?”那么他的左腿去哪儿了,“我不知道,它消失了,找不到了……”这就是完全丧失半身肢体知觉的典型案例。

第五个故事:截肢后的幻影

明明是已经因为事故而切除的右手食指,在40年后却长出了虚幻的手指,总在害怕这个手指会把眼珠抠下来,明明是早就截肢了,可是还会感觉到被切除的肢体的疼痛……

“神经病学家使用‘幻影’这一词,是指身体的某一部分,通常是某个肢体,在切除后的数月或者数年后依然存在于记忆与印象之中。”

第六个故事:永远不会被谎言所欺骗

失语症有很多种,其中有一种,是无法识别语言的意思,很难从字面意思中获得所传达的情感讯息。只能通过说话者的表情、语音、语调等来辨识内容和涵义。

对于这种神经病,用浪漫主义来解释是,谎言欺骗不了他们。——“他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也就自然不会被语言所欺骗。他们捕捉的信息都非常精准,可靠,因为人说话时的表情全部会无意识地、随意地流露出来,根本不可能模仿或伪装……”

所以,当一群失语病在病房里观看里根总统的演讲时,很多人都笑cry了,政治家的表演,根本就是一个大笑话呀。

“我们正常人,受到我们甘愿被愚弄的愿望的驱使,就真的被愚弄了。我们总是聪明过度,用矫揉造作的语气说虚情假意的话,但是只有脑损伤患者才能不受影响,不被欺骗。”

第七个故事:比打嗝还要严重的抽搐

因过度的神经能量而产生一系列的奇异动作与念头:抽搐、痉挛、行动乖张、表情扭曲、大吵大骂、无意识地模仿以及各种强迫行为,同时具有古灵精怪的幽默感和古怪滑稽的表演才能。

这个形容,会让我联想到身边的某位朋友,这应该是个很常见的病,只不过多数人都比较轻微,严重起来可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

图雷特综合征差不多介于舞蹈症和狂躁症之间,体内多巴胺过量(不仅仅是),过度亢奋,极端的例子是,可能每隔几秒身体就会剧烈抽搐一下。(其实我本人就遇到过这种每隔几秒就要抽搐一下的人,跟打嗝一样,但并非偶尔,而是终身性的)

当然,这种抽搐也会有休息的时刻,譬如全身心投入到音乐中,跟随鼓点律动,抽搐就会停止……

第八个故事:故事狂和角色扮演癖

有一个叫汤普森的人,很会讲故事。他无时无刻不想找人聊天,可是你知道他说出来的话有多么错乱么,在5分钟之内就会为自己和对方构造出一堆虚拟角色并且切换毫无难度。譬如前一分钟判断你是一个屠夫而后发现了你身上的听诊器就以为你是假扮医生的技工,然后从以为自己是一个杂货店老板的思路中醒过来,刚刚要扮演病人突然发现你长得很像弗洛伊德……

拥有无与伦比的编造能力以及即兴创作力,最重要的是他并不觉得自己在说谎,也不是真的在说谎——只是把自己瞬间见到的事物和领悟的含义说出来。

严重的故事狂会丧失自己的人生,因为他不曾拥有属于自己人生的故事,而总是穿插在那些奇怪而无意义的角色中,对现实关系极端冷漠,他感觉不到痛苦,可是在他身上能看到最深的绝望,世界和自我的终极毁灭。本书作者的判断是,这不仅仅是记忆损伤,而是“感觉能力荡然无存”,自我和灵魂本身被破坏掉了。

第九个故事:模仿狂的“鬼上身”

本书作者奥利弗回忆了他在纽约街头目睹的一幕:一个60岁的老太,在穿越人群的2分钟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狂热地模仿了她所经过的4、50个路人的所有特征,包括姿态、表情甚至是心灵,每个模仿不超过1、2秒。当被模仿的人表现出惊怒时,她会继续第二轮模仿,再对这样的表情进行模仿,于是,街头出现了不可控的一场混乱。

当她走出人群,所有“上身”的路人在10秒钟内通通离开,她一瞬间变成了一个垮掉的躯壳。

这就是超级图雷特综合征,一辈子处于“被轰炸”的状态,有些人被疾病征服,有些人征服了疾病,而另一些人和疾病一起走向疯狂。

第十个故事:狗鼻的岁月

有天晚上,医学院的学生斯蒂芬做了一个梦,他梦到自己变成了一条狗,置身于超乎想象、充满各种味道而且意义非凡的世界中。醒来后,这个梦成真了。他不但拥有了嗅觉灵敏的狗鼻子,对色彩的辨识力、视觉能力和记忆能力都增强了,“以前我在某个地方只能看到一种棕色,现在能看到十几种棕色。”

最强烈的还是嗅觉,“我走进诊所,像狗一样抽动鼻子,在我还没有看到人之前,我就能够闻出有20个病人在那里,每一个人都有其嗅觉上的特点,一张充满嗅觉特征的脸。”他能像狗一样闻出人们的情绪:恐惧、满足、性欲的高涨,还能嗅出每条街道、每家店面的味道。他能靠着嗅觉逛遍纽约,从不迷路。

快乐或者不高兴,在他的鼻子里都有一种强烈的味道。

不过3个星期后这种能力消失了,斯蒂芬说,要是再能当一条狗就好了。

弗洛伊德认为人类在进化过程中刻意压抑原始的性能力,嗅觉就受到了抑制,不过本书作者认为某些嗅觉过敏还是来自于多巴胺分泌过量造成——不用兴奋药也可能知觉过度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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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长后记:

如果有兴趣,不妨去读一下这本书,作者的阐述更加专业而细腻,甚至涉及到心理学以及哲学领域。奥立佛·萨克斯被誉为“二十世纪最伟大的医学作家”。

在此补充一个常识,神经病和精神病有本质的区别,神经病是神经系统发生的器质性疾病。神经病可能会引发精神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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